他望着眼前这两人，唇角惯常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淡去，眼底深处浮起一丝罕见的、近乎真实的温度：</p>

“暮雨，我们很多年前不是说好了么？你来做大家长，我来执掌苏家。我们一起把这条暗河，带到真正的‘彼岸’。你忘了？”</p>

苏暮雨眼睫微垂，复又抬起，声音平静无波：“我从未应允过你。”</p>

“可如今......”</p>

苏昌河笑了起来，那笑意里带着几分玩味，几分志在必得：“你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。”</p>

苏烬灰出局，谢霸非执棋之材，慕子蛰更与他们素有旧怨——若让此人上位，他与苏暮雨日后在暗河，将寸步难行。</p>

苏暮雨沉默片刻，忽地抬眸看他：“好。”</p>

苏昌河眉梢一挑。</p>

“那现在，你便同我一道去追慕词陵。”苏暮雨语速平稳，神情认真，“先将眠龙剑夺回。”</p>

苏昌河先是一愣，随即嗤笑出声：“好你个苏暮雨......为了大家长的命令，如今连骗人都学会了？”</p>
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？你就是想要借我的力，夺得眠龙剑之后，把它交给苏家主。”</p>

他侧头，朝谢星眠抬了抬下巴：“你问问小星星，她信不信你的话？”</p>

谢星眠迎上苏暮雨的目光，神色真挚，语气温和：“暮雨，骗人的时候，至少该看着对方的眼睛。这样......才显得不那么心虚。”</p>

苏暮雨默然半晌，摇了摇头。</p>

“若都要像你们二人这般，”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，却字字清晰：</p>

“那这骗人的功夫，我确实是学不来。”</p>

谢星眠：“......”</p>

她轻咳一声，别开视线，难得地闭口不言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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