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一条狭窄的密道，眼前又是一道门。谢星眠如法炮制，很快寻到机括。门开后，迎面是一片浓稠的黑暗。</p>

白鹤淮正欲摸出火折，却听见身旁谢星眠衣袖轻振——也没见她点火，只抬手一挥，密室四壁的烛台竟次第亮起，晕开一片暖黄的光。</p>

“你怎么......”白鹤淮惊讶转头，话音却忽地顿住。</p>

烛光摇曳，映亮了谢星眠的侧脸。</p>

先前生死一线，加上夜色晦暗，白鹤淮从未真正看清苏暮雨口中“阿眠”的模样。此刻乍见，竟怔了一瞬——</p>

墨发流泻如暗夜本身，肌肤白的几乎透明，那一双杏眼，在火色中灼灼生辉——瞳仁深如子时，边缘却锁着一环碎金，明艳得惊心。</p>

分明是极秾丽的五官，却被通身的净意定住，仿佛尘世浊气在她身畔自动分流，不敢沾身。</p>

白鹤淮向来偏爱好颜色的人，胆子也大，否则也不会孤身卷入暗河这浑水。</p>

见谢星眠生得这样一副容貌，又出手救了自己，心里那点戒备又松懈了几分，反倒生出些亲近之意。</p>

“我先前听到，暗河的那位傀大人，他唤你‘阿眠’，”她稍稍凑近，语气试探：</p>

“那你全名叫什么？”</p>

“谢星眠。”回的冷淡，但好像没什么冷意。</p>

见她有问必答，态度平和，白鹤淮胆子更大了些，话也多了起来：</p>

“你同苏暮雨......是一对吗？”</p>

谢星眠正凝神观察密室四周，闻言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</p>

“......不是。”</p>

她沉默了一息，才简短答道。</p>

答话时，脑中却无端掠过两张面容——一张沉静如冷月下深潭，一张桀骜如刀锋淬火——心绪莫名被搅起一丝微澜。</p>

她敛了敛神，声音恢复平淡：</p>

“是家人。”</p>

……</p>